城市墮落天使(6)

我猜想你大概多半時間都忙於工作，所以不常傳訊給我。偶而收到你的訊息，其實是很開心的。因為我們聊得來，和你聊天也沒有壓力。

你和砲友不一樣，我和Rocky就不太聊天。只有約會的時候聊一下子，多半時候都是各過各的生活，當他傳訊來或我傳訊去的時候，我們就知道要約了，不用刻意醞釀什麼感情和親密感，雙方都有默契。

我們聊天的內容也不鹹濕，你也會關心我的工作和生活，真的就像個Daddy一樣。戶頭裡一筆三萬元的收入，讓我們的關係變得真實了起來。

「妳買了什麼？」

「沒有買什麼。」

「沒有去買包還是買鞋？當Daddy送妳的禮物。」

「沒有。要送我就陪我去逛啊！」

「我……不是那麼方便陪妳趴趴走呢！」

「也是，豪門名人都還是小心點比較好。」

「我也不算什麼名人。」

「那你叫什麼名字？說來聽聽。」

「就叫我Kevin。」

什麼樣的顧忌我不知道，但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。我想想不說也罷，我們畢竟是「交易關係」，不是「交往關係」。再怎麼親密，你也只是一個過路客而已。

我總是不自覺查看手機有沒有你傳來的訊息，有些時候有點失落。因為我完全無法主動聯絡你，這可能是和戀愛最不一樣的地方。拍了照片存在手機裡，生活的所見所聞暫存在心裡，都得等你找我聊的時候，才能分享給你，用著已過期而不太即時的心情。

距離第一次見面之後又過了十天，你再次約見我了。奇妙的是，你還換了車。不是上次來載我的金屬灰色Audi A5，而是白色賓士A35。

「你換車了？」上了車，我問。

「對，奧迪賣掉了。」你簡單回應著。

有錢人的世界，換車跟換衣服差不多，我不禁這麼想。

或許有過肌膚之親，你沒有像初次見面那般內斂，直接抓起我的手就握在手心裡。

你今天沒戴墨鏡，穿著黑色潮T和卡其褲，搭配丹寧色的襯衫外套，袖子反摺到了手肘處，看起來比上次要休閒一些。

「案子還好嗎？」你關心著我的工作。

「公司的前輩在處理了，我們這種小咖，就是聽命行事而已。」

「別這麼想，如果妳總是覺得自己是小咖，那妳永遠長不大。有人帶領的時候，多觀察多學習，然後心裡想著有一天妳會變得比他們更強。」

我微笑了，這就是年齡差的成熟度，我之所以喜歡年長一點的男人，也是因為他們的歷練能給我很好的支持和成長。

「沒聯絡的時候你都在做些什麼？」我希望自己的語氣不像個沒安全感的女朋友。

「工作啊，研究我的投資工具啊！我可不是什麼靠爸靠媽族，還是得靠雙手自己努力。」

聽起來沒有我不能主動聯絡你的理由，但我沒有再追問。既然規則是你定下的，我遵守就好。

你捏了捏我的手心：「帶妳去很棒的餐廳吃飯，然後再去我的溫泉館？」

「好啊！」我說。

包養關係和炮友關係一樣，都有吃飯和做愛。只是收了錢的我，因為念及「雇主」而不自覺地順服許多。

(未完待續-每週四更新)